第二年的春天,学校分来一个叫王守来的老师,年纪轻轻,手指黄黄,一个凶恶的烟民。他能说清分子式的事,还能说清化合价、化学方程式,溶解度,酸碱度什么的。我们不再去校办工厂偷看他们干活,我们被王老师的课吸引住了。刘森也是在那年的秋后去当兵的,带着不懂分子式的羞涩,也带着对一个少女的迷恋去到另外一个世界。这一年的玉米长得特别好,比上一年多了好几倍。我在剥玉米的时候还总是想起美兰,但她已用不辞而别的方式去到六里路以外的另一个学校。我还是常常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一眼那个空空的座位。但王老师当我的班主任以后,我迷上了化学课,不再在课堂上回头。